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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二十多年过去了,身边还是当时的那个姑娘

归档日期:10-30       文本归类:精选短文      文章编辑:菠萝语录

前几日,程璧全国剧场巡演北京站,老狼和莫西子诗都来助阵,老狼和程璧合唱了《恋恋风尘》,《想把我唱给你听》,记得以前看一个节目,高晓松说,第一次和老狼见面,看到老狼领着一个漂亮姑娘走了过来,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老狼身边还是当初那个姑娘。

老狼的老婆,也就是《同桌的你》里面的那个你,也就是《流浪歌手的情人》里老狼唱给的那个情人,多年前老狼曾写过一篇文讲他和妻子的经历,年幼的我在《读者》上看到,当时也才刚刚会哼唱两句:给你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老狼:二十多年过去了,身边还是当时的那个姑娘

文|老狼 来源|微信公众号@民谣与诗

说起我们的恋爱,正如潘茜最喜欢的那句歌词一样:“久违的事,想起来总是甜的。”

我和潘茜是北京八中的校友,我认识她是在1986年。她是我的学妹,而不是像媒体说的是同桌什么的。那时候,她已经是学校小有名气的文艺骨干了。说起来,起初她的音乐天赋似乎比我更高一些,北京八中的校歌就是她作曲的。那时候的潘茜是学校里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我也是其中一个。为了吸引潘茜的眼球,我苦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吉他,终于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边弹边唱了一曲齐秦的《狼》。

那天,我站在台上边唱边往台下寻找潘茜的影子,可一直等到演出结束,我都没有看到她。我记得我失落得都没有给观众敬礼就匆匆跑回了后台,可是却在后台意外地邂逅了潘茜。当时,她正冲着我微笑呢。虽然我生性比较腼腆,可是我还是红着脸对她伸出手去:“我叫王阳,咱们能交个朋友吗?”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潘茜居然对我说:“我知道你叫王阳。”我们俩彼此心存好感,在一种朦胧的情愫中开始了我们的初恋。

在北京八中学习的日子是快乐而短暂的。回想起那段日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每天两个人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在校园里的那棵梧桐树下聊天,我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潘茜的父母都是军人,所以她个性很要强,品学兼优。而我由于生活在母亲所在的艺术团的家属区里,生性比较懒散。但是性格的差异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反而让我们彼此因为互补产生了更强的吸引力。从她的做事方式中,我学会了如何去坚持自己的理想:而她也在我的带动下,越来越懂得该如何去享受生活。临毕业的时候,我和潘茜就在那棵我们经常坐在下面聊天的树上刻下了四个字:“爱到永远”。

或许上天总要考验每一对拥有爱情誓言的男女,我和潘茜的爱情注定要经过距离的考验。大学时代的我们,学校的距离正好是北京的一个大对角。我的学校在北京的西北角,而她的学校在北京的东南。那时候北京的交通远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可是每个周末我都会背着吉他倒三次公车去她的学校看她。可是很多次,都是我到了她的学校却发现她刚好去了我的学校看我去了。想想现在谈恋爱的学生是多幸福啊,有短信有电话,怎么也不能出这样的差错啊。

她们学校有一块特别漂亮的草坪,每个周末我都会在那里练吉他、唱歌给她听。潘茜是我音乐路上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的每一首作品她都能给出很好的意见。她一直觉得我很适合做校园歌手,而我那时一门心思的想做摇滚。但是最后,我还是为爱而妥协,听从了她的意见。现在觉得,潘茜当时的意见很正确,没有她,也许就没有后来校园民谣时代的我了。那时候,我最喜欢吼的就是那首《狼》。直到有一天,潘茜在听了我无数次地吼过《狼》之后,对我无奈地说:“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王阳了,就叫老狼吧。”没有多少人知道,老狼这个艺名是我心爱的恋人命名的。

老狼:二十多年过去了,身边还是当时的那个姑娘

老狼(王阳)和妻子潘茜年少时

那时候,原本以为两所学校之间的爱情距离已经够远的了,没想到,后来,我们爱情之间最远的距离却变成了东半球和西半球。潘茜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女孩子,从高中开始她就有出国深造的打算。1992年,她如愿申请到了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我知道,一直以来潘茜都想去美国学传媒,能得到了一个世界闻名的大学的奖学金很不容易。虽然很不舍得让心爱的人从身边离开,但是想到她的未来,我还是在她最犹豫的时候非常坚定地支持她去了美国。

那个时候我已经组建了“青铜器乐队”,并且认识了高晓松等音乐人。潘茜很支持我和高晓松一起做校园音乐。她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唱着校园民谣唱火的。潘茜赴美登机的当天,一向腼腆害羞的我手拨心爱的吉他,在机场大声而深情地为潘茜唱起了《别哭,我最爱的人》。我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回想着我们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我在旋律中泣不成声。同样泪如雨下的潘茜,一边听我唱,一边轻吻着我,对我说:“虽然,在我们身上很难找出共同点,但只要我们相爱,就总会有相聚的一天,而且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我一直记着当初潘茜那句“我会火”的预言。送走了潘茜,我进入了北京一家工业自动化设计公司做技术员,每天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但骨子里那股不安分的血液却在不停地提醒我要改变这种状态。我打越洋电话给潘茜,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唱歌,真的,哪怕成功不了,我也想唱。”潘茜听着我的想法,没有在我是技术员还是歌手上做过多的评价,她只是告诉我,她希望我能按自己心中最希望的样子去生活,一生很短,能够让自己快乐是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潘茜的话很短,但却让我迷惘了多日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我当即辞去了工作。很快,高晓松创作的《同桌的你》及《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被我唱得红遍了全国。这两首歌被大学生们称为当年的“毕业歌”,它也掀起了校园民谣主导中国新音乐的浪潮。一次演出结束后,我边喝啤酒边红着眼睛对高晓松说:“没想到真应了潘茜的那句话,咱们火了!”

那年春节,我被邀请去参加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我特意告诉了远在美国的潘茜那天一定要收看。我站在央视舞台深情款款地演唱《同桌的你》时,我仿佛看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潘茜。下了节目,我一个人开车赶着回家吃饺子,在街边看到了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在寒风中相互依偎、相互取暖。那一刻我又想到了远在美国孤身一人的潘茜。想着她一个人在那边孤身奋斗,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连举家团聚的春节都是一个人,我的鼻子忽然一酸。虽然看不清那对恋人的面容,但是我却觉得,他们把整个冬季的幸福和甜蜜都攥在了手心里。那晚,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接到了潘茜打来的电话:“我好想你……”我的心突然一下子疼得受不了。于是,我像个正被初恋的狂热裹卷着的孩子般冲动地买了最快赴美的飞机票,并借了2000美元作为盘缠——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向别人借钱……